第一百六十三章 交易

　　第一百六十三章交易
　　军火生意......
　　反正蒲涛也不懂这方面的行情，便睁着眼睛看着他精明强干还什么都懂的琴酒大人跟这个戴顶瓜皮帽、小镜片黑墨镜还梳个清朝辫子疑似日漫传统ZG人形象的ZG人谈话。
　　这个主要盘踞在东京歌舞伎町又分属于黑衣组织供养人旗下的大陆系黑帮组织需要从组织现有的库存里购买一些强力TNT、液体炸药、火箭筒、新式步枪、大威力冲锋枪和相应的充足弹药用以备战和补充消耗。这是笔大单子。只是从这位“老乡”列出来的这些战争武器，蒲涛就已经能脑补出各种“BOOM！BOOM！BOOM！”的艺术盛景了。这地方果然还是不太平，就是不知道表面上看起来全是RB人但其实深受海外华人势力影响的歌舞伎町又会有什么大的势力变动。他的手暂时还没伸到那儿，又由于子供番很少出现这种地方的镜头，蒲涛来了那么久倒确实还没去过。
　　至于为什么说是“老乡”？
　　嗯，这大概算是原著世界设定的问题。这个名叫高伟的人虽然有着ZG式的名字，但他的装扮实在是让蒲涛升不起亲近感，RB人对ZG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小辫子、瓜皮帽、包子头和旗袍的层面，那样的历史遗留却离蒲涛所生长的时代太遥远了。他也不希望世界上的其他人总是那么看待那个古老顽强的国家，就算龙脊曾经断过，它也从没有放弃再次爬起来。其他国家却未必有这样的韧性，古埃及、古巴比伦、印度，都沦亡了（印度主要是文化上）。而且在柯南世界里，似乎只有地位较高的大陆系黑社会头目才有资格用上这副装扮。蒲涛之前见过的被抓的那个家伙就很正常，没有辫子，而原作动画里，工藤优作认识的某个疑似ZG黑社会头目的配角就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不自觉想到老家绵延不绝的绿窝窝山，少年就这么转着酒杯，安静地待在一旁。
　　军火交易很快就到了议价环节，过程倒比蒲涛预想中的有趣。
　　琴酒这个人啊，别以为他只会到处给人送货或者一言不合就砍人。在谈生意这方面，他不差，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精明。而且与一般生意人不同，他不用舔着个脸求合作，只要拿着单子，面色肃然、偶尔唇边扬起一抹冷笑，跟他对峙的人就会不自觉地顺着他的意愿走，示弱或者稍微改变交易条件。
　　卖的人求高价，买的人求低价。
　　买卖双方之中谁的气势强、资本足自然就能称心如意。
　　琴酒当然不可能是弱势的那一方，所以最后大概是以一个比较满意的价格成交了吧。应该吧。见到琴酒嘴角习惯性的冷笑，蒲涛也只能这么想。
　　高伟先生应该要走了。蒲涛等着跟老乡告别，瓜皮帽的复古大叔却还黏在椅子上，甚至慢悠悠地喝起他们请的伏特加来。
　　银发绿瞳的杀手忍不住皱了皱眉，对方却先开口道。
　　“还有一件事。我有个小兄弟被警察抓了，琴酒大人，您看您能不能......当然了，我会付给你们相应的报酬的，那家伙手上可有些好东西，事成之后，我愿意分您、分给黑色一半。”
　　瘦削的墨镜男人陪着笑脸，像是在求援，不过这语气听起来，却是微妙得很。且不说琴酒顿了一下，蒲涛也忍不住挑了挑眉。与其说这家伙是为了捞人，倒不如说是为了不幸入狱的那个倒霉蛋手里的某样东西。
　　会是什么呢？值得他跟琴酒提起这件事。蒲涛忍不住开始遐想。琴酒却没有说话，而是用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示意对方继续说。
　　“呵，那个不幸的家伙叫矢岛邦男，是一个有名的宝石掮客（替人介绍买卖的职业）。他擅长珠宝鉴定并从事相关的买卖，所以经常接触各类罕贵宝石，在RB珠宝界也小有名气。”
　　一向不愿拖拉的杀手大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高伟微微一笑才进入主题。
　　“一个月前，他组织人手以炸弹为手段抢劫了某家大型珠宝店。他抢走了很多东西，店方损失上亿，但是他被抓以后，警方，甚至是他的同伙都没有找到那批价值连城的珠宝在哪里。琴酒大人，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是说，想让我动用关系把那家伙保出来然后逼问他珠宝的下落吗？”
　　琴酒冷哼了一声，眉眼中却闪出不耐，竟起身就要走。
　　他这举动也确实出乎了高伟和蒲涛的意料，两人抬头看着他，却只听风衣男子冷冷地回了两句：“组织的资源不是让你用来做这种事的。你以为我们会在乎那区区的一个亿吗？真是可笑。”
　　又见某个不知数的家伙还是愣着不动的样子。帅哥杀手皱了皱眉、眼神微动，才咬着后槽牙斥责道：“瓦尔莱特，走了！”
　　“哦，嗯。那祝您生活愉快，我们下次再见啦。”蒲涛起身把椅子推回去又跟“老乡”亲切地道了别，才跟在琴酒身后。不答应肯定有不答应的理由，爆炸、巨额抢劫、赃物失踪，要把这样的人从监狱里保出来又怎么会是容易的事。
　　做不做得到是一方面，值不值得又是另一方面。没人会做赔本生意。
　　琴酒也许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吧。唉，在琴酒身边待的时间越长，蒲涛就越觉得自己当初没杀他是正确的选择，有这种熟悉事务的人在身边确实能省心不少。
　　这事却没有到此结束。
　　那个高伟竟然跟了过来，左右看了看才跟两人悄声说道：“对，对不起，琴酒大人。其实不只是一个亿，他还拿走了那家店的镇店之宝、非卖品——‘维纳斯的眼泪’。那是一块由RB顶级玉雕大师雕刻出品的玻璃种紫罗兰翡翠挂件，如，如果能拿去拍卖的话，单这一件就有四亿日元以上的价值啊。”
　　紫色翡翠。
　　翡翠颜色繁多，一般以绿色、正红色为贵，但罕见又充满神秘色彩的紫色翡翠同样身价不菲，深受女性尤其是RB女性的喜爱。日本也有翡翠产地并以翡翠为国石（RB有悠久的翡翠加工历史），只是RB本土产的翡翠品质一般，多还是以进口缅甸翡翠为主。但这并不影响RB藏家对翡翠的追捧，加上文化喜爱的颜色加成，种水、雕工一流的紫色翡翠雕件在日本珠宝界同样是地位一流的。而所谓维纳斯的眼泪，这来源于一个传说，即，主管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在送别爱人时，痛苦至忍不住流下泪水，泪珠滴在土地上开出了大片大片紫色的花，即为紫罗兰，有天神之爱、永恒之爱的喻义。
　　“啧，话不说全还想让人帮你？”珠宝是好珠宝，但听到这种自打脸的事，蒲涛也忍不住挑着眉嗤笑道。这家伙也够贪心的啊，如果憋着不说，那他就能独吞这四亿甚至更多，而琴酒和他只能拿到一半，也就是区区的五千万。
　　杀手统领咧开唇角都想要拔枪了。
　　那家伙又赶忙解释道：“您别怪我，您也知道我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这样吧。如果您能把他弄出来，加上‘维纳斯的眼泪’的售价，我分七成给您，这样总行了吧。”
　　七成，一共是多少钱？
　　蒲涛稍微有点动心了，不过想想刚才的事，他就觉得这家伙肯定还有事情没说。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让出那么多来，不是说很缺钱吗？
　　独臂的紫发少年仰头看向身形高大的黑衣男人，果然，这家伙也握着枪柄正在思考。
　　“走了。”
　　唉？
　　所以思考的结果是琴酒头也不回地走了。蒲涛稍微觉得有点可惜，高伟肯定也这么想，所以紫发少年眼珠一转，干脆故作姿态地冷下脸。
　　“琴酒大人肯定在想，你又在说谎话。求人办事不应该是这个态度，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联络我们。再见了。”
　　走出酒吧的时候，琴酒正站在一片霓虹掩映的阴影里，他的保时捷就停在旁边。
　　两人坐上车，蒲涛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呢？其实七成已经很多了。而且如果有大宝石的话，对我们也有好处不是吗？”
　　钱是一方面，宝石又是另一方面。虽然蒲涛现在已经不急着再改造自己了，但没事屯点货总是没错的，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呢。
　　他是这么想，也惊讶于琴酒的干脆，才有此一问。
　　但琴酒只是用点烟器点了根烟后就发动了引擎，从后视镜里能看到这个叼着烟的男人正一脸不屑。
　　“太麻烦了。我不想浪费时间。而且翡翠是玉石不是宝石，并不能用于你那变态的研究。”说着，开车的银发男人斜了一眼少年迅速生长出的崭新手臂，他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恶感又涌上来了。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又为什么会碰上他？
　　嘁。
　　“是这样吗？”似乎感受到了手下的嫌弃，将手复原以后，蒲涛轻笑着挑了挑眉。不过他好像确实不知道。毕竟对于他这样的穷小子来说，不管是宝石还是玉石那都是买不起的奢侈品，平素也很少关注这两者的区别。
　　可是又突然想起贝尔摩德的眼睛和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他笑道：“可是琴酒啊，你不觉得宝石也好、玉石也好都是很有魅力的东西吗？它们生来就有一种华丽又残酷的美。人人都说女性的胸部、腰肢、双腿美丽，我却最喜爱眼睛。人的眼睛是最富有这样的宝石光泽的。如果高伟所说的那块玻璃种翡翠是浓绿的，那也一定很像你的眼睛。我倒真想拿一块回来比比看。”
　　“......瓦尔莱特，我警告你，我不喜欢男人。”琴酒脸都绿了。
　　“......”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嗯，蒲涛发誓他只是单纯的感慨一下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再说了，琴酒这样的，嗯，他大概是嫌命长吧。
　　呵，所以想了想，蒲涛摆弄着新长出的指甲解释道。
　　“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地称赞你的眼睛，如果你硬要理解成别的意思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还是说你以前曾经被男性追求过所以心有余悸了？”
　　紫发紫瞳的少年挑眼笑着，满脸的恶趣味。
　　然后，这辆特别贵重的古董保时捷车头一甩又是急刹，差点就骑上了路牙。
　　“你闭嘴。”琴酒的脸冷得骇人，显然是生气了。
　　蒲涛这才故作正经地轻咳了一声，又“伸手”捋了捋野狗炸起的毛发。
　　“嘛，我开玩笑的。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就是美。至少我觉得不同颜色的眼睛有不同颜色的韵味，有层次分明的美感，眼睛是灵魂的代言人，有媲美珠宝的玉润光辉，却不能也不该被死物代替。你的眼睛、眼神确实很漂亮啊，琴酒。”
　　车里陷入静默，遂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