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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思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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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宇原本以为阿灰会和原来一样带他快速地飞去,却没想到她却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搭公车。
  鬼界的交易区是人类的城郊交接的地方,这个附近的公交车晚上都是只有人坐车回来,很少有人坐车出去,他们跟着一个老人上了双层公交车,坐在车子的上面一层更是只有一个学生听着音乐在看书。
  晓宇和阿灰坐在了公交车的最后一排,晓宇问她:“怎么选这么慢的方式去啊?”
  “你急什么?反正晚上要等人都走了我们才溜进去,选一个好观察的地方,明天好出去,不然到时候明天商场人多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那么多阳气。”阿灰看着他说道:“再有你说好的听我的,无论遇见谁都是,那栋楼也有自己的鬼,别踩了人家的雷区,让我难做。”
  “知道了,鬼也有鬼的规矩,我没有忘记。”出门到现在阿灰一直给晓宇强调规矩,他的耳朵都有些出茧子了。他昨天和罗赫两人在外游荡也没觉得有多么险恶,女人到底是女人,事事小心虽然没错,但也太谨小慎微了。这些当然是晓宇自己内心的话,并不敢真的说出来。
  他看着前面那个学生发着呆,然后说:“脑子里好像有个画面,我以前也是这样,听着音乐从一个地方坐车车子到了另一个地方,也是一个人坐在车辆上,有些孤独。”
  “做人的时候也会觉得孤独么?”阿灰问道:“我很久不做人了。”
  “等我想起来就告诉你,我想不起来过去,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孤独,还是只是这一刻触景伤情,我看到他心里有这样的想法。”
  “好。”阿灰说完前面的学生下了车,晓宇问她:“鬼也会孤独么?”
  “不同的鬼想法会不同吧。想听什么歌。”
  “啊?”
  阿灰打了一个响指,上层的喇叭放起了歌,她笑着对小宇说:“别紧张这是鬼电台,平常人听不见的。”
  昨天才知道鬼也看A!片今天就发现鬼还要听电台,这个世界看来还真的有需要探寻的地方:“那你们鬼会不会看情感剧。”
  “会啊,不过看人的就好了。说的你好像不是鬼一样。”阿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车子快速地开往到目的地,阿灰带着晓宇在终点站前的那一站下车,两人又走了一段就到了那个商场附近。
  一靠近这里灯火明显明亮了不少。晓宇看到了之前自己被人撞死的那个十字路口,他对这里的记忆原本已经模糊,却在此时有不少回忆涌了进来,然而他还来不及思考,阿灰便带着他进入了商场里。
  商场这个时候人已经基本离场了,整个商店播放着关门的广播,李晓宇看着这周围熟悉感并没有增长,看来这里他其实并不常来。
  “对了阿灰,我当时你是在哪个柜台见过我的?”
  “我不记得了。”阿灰说道:“大概在二楼这边吧,靠近天井的位置。”
  “我想去看看。”
  阿灰摊了摊手意思是你随便,反正是你要来的,她打算全程不发表任何意见。
  晓宇向那边走去,他对这里的陌生感在慢慢地消除,二楼是女装区,他应该不是在那里,那么这里还有什么呢?二楼有一家咖啡馆,靠近天井,他是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抱着箱子在咖啡馆,如果是给别人的东西怎么会自己抱着走了,然后出门被车撞死,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小心。他刚刚经过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发觉这里红绿灯指示清楚,除非自杀......
  他会是一个自杀的人么?他是这样的懦弱,不管自己的外婆而选择自杀,晓宇想到了这个可能心里觉得十分痛苦,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生为人的自己就太让现在成鬼的他失望了。
  阿灰陪着晓宇来到了咖啡店,晓宇闭着眼睛慢慢地从咖啡店门口在走进去,他的手假装自己抱了一个大盒子,然后慢慢地走向柜台,柜台的那个人还在盘点,晓宇看着那个人,又看看牌子说道:“来一杯冰美式,多放点冰。”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向前,阿灰并没有制止,晓宇的记忆里他真的来过这里,那人对他说:“李先生又来了。”
  “恩,一杯冰美式,多放点冰。”
  又来了?这说明他经常会来到这里,这个吧台小弟,收拾好东西离开,关上了店铺的灯,晓宇按照自己记忆里的曲线走向了一个靠近天井护栏的位子,他坐下,向下看去,一个活动场地正在布置,他在背景板上看见了,美诺和的名字,仔细看下去,一个女人站在中间正在收集者旁边零碎的东西,她穿着正式的职业套装,黑白搭配,黑色的头发如瀑布一般一泻而下,手上抱着一大堆资料,有些狼狈,身后有人喊她:“晚晚。”
  她就是晚晚,他思念的人,笑容很甜别人说什么总是说好。她似乎不会拒绝人,叫她的女生把一堆资料放在她的臂弯,明显拿不下了还是说:“好,你们先回家吧。”身后有个男生跑过来接过了这一沓,其他的人嬉闹着准备离开,晓宇心中却有一把无名的火焰燃烧,他用力的大手一挥,大门紧紧地关上了,吓了准备出门的人一跳。
  “怎么回事啊,这么大风?”
  “就是啊,赶快走吧,这个附近不是说之前有个销售部的同事就是在这附近死得么。”
  “哎呀,你胡说什么,快走吧。”
  晓宇听到这些更有些生气,他正在想还能怎么惩戒这个些人,却发现那些人推不开门,整个大楼莫名的锁了门,下面的人更加的躁动,都说不会真的有鬼吧之类的,晓宇看着身边的阿灰,后者耸耸肩说道:“你这点本事还想整他们,整人是鬼的乐趣,我也乐呵一下,再困一会儿说不定还有更多的鬼来整他们。”
  “谢谢。”阿灰很少笑,看着这些人自然也没有真的乐呵的意思。她看着离那些人有些距离的女孩和她身边的人问道:“我刚听见有人叫她晚晚,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可以么?”
  阿灰点了点头,带头飞了下去,晓宇跟着她,落在了离场地有些距离的地方,这里明天要举办的活动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晚晚再给每个位子装资料袋,他旁边的男生也十分眼熟,他们一边装袋一边聊天并没有管另一边被人困在门口的人。
  门口的人叫了保卫科来,可是也打不开,阿灰怕惹麻烦在他们通知中央控制室的时候开了锁扣,一群人蜂拥而出谁也不愿多做停留,保卫科过来问她们还要到几点,晚晚说:“马上就好了,保安大哥谢谢你。”
  “快点啊,这些里不太平,前两天前面出了车祸,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门口又锁了。”
  “好的,我知道了。”晚晚听到这个轻轻地低下了头,眼中似乎有些湿润的样子,晓宇想她是想到自己了么?难道自己和晚晚真的是一对么?
  保安走后,阿灰碰了碰晓宇说:“你不是想知道你和晚晚的事情,你去碰她一下就知道了。”
  “恩。”晓宇准备伸手向前,可是却听到那边的男生对晚晚说:“晚晚,你是不是想晓宇了?”
  晚晚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她说:“晓宇死的当天我就在这里,我都不知道他被公司辞退,我更没想到他那时在楼上给我打招呼是最后一面,我进公司以来晓宇就对我非常照顾。”
  被公司辞退?晓宇有些冲击,自己抱着箱子是被公司辞退了,那么他真的是自杀了么?心里无数的问题又一次涌上来,晚晚接着说道:“虽然大家只是朋友,但是我真的想不通公司为什么会辞退他?可是信昱又拉着我不让我去问阮经理,良文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连好朋友死了都没什么可以帮他的地方。”
  “你为晓宇做得很多了,晓宇送去医院之后你立马就去了,还照顾了他外婆,我那时在外面出差也没法帮你,我才是有愧疚啊。”良文说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快点装吧,那个警卫不是让我们早点走说这里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你怕啊?”晚晚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我可不怕,如果真的是晓宇他生前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死后怎么会伤害我们呢?说不定他还能告诉我们到底他为什么要自杀呢?那个肇事司机说他是自己跑出来的,他身上又有辞职信,要是判定为自杀他外婆就不一定拿到保险金了,我虽然说他当天下午情绪没有异常,但是警察说我的证词只能是间接证据。”
  “走一步看一步吧,没有保险金,不是还有我们么。”良文说完这句,低头继续装袋,晓宇此时却不敢伸手去碰触思念的人。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因为被开除而自杀,弃自己的朋友,外婆于不顾,那么他一点都不想再找回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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