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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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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从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今天的太阳格外的赏脸,透着那窗帘照在郭小小的脸上,郭小小翻了个身,懒懒的在床上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什么时候了?”郭小小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十点五十分。郭小小轻叹,这样的日子,只怕是自己有渐渐退化成猪的危险。从床上起身,出了被窝感觉还是有点寒冷,迅速的穿上自己厚重的衣物,方觉好过了不少。“阿嚏!”正想着,郭小小鼻子一痒,便打了个喷嚏。从床头抽出一张纸,擤了擤鼻涕,方转身进了卫生间洗漱。
  想到下午还有个约会,对!约会!想想,郭小小嘴角便流露出一丝笑意。只是那只是郭小小单方面的想象而已,这是不是有一个专业术语?叫什么心理暗示?一种积极的、好的心理暗示,不管怎么说,郭小小感觉自己不再那么的悲伤了。
  在脸上化上淡淡的妆,又精心的为自己挑了一身冬季的裙装,看着这套裙子,便想起王伯当第一次看见自己穿的时候,流露出的那一脸夸张的惊艳表情。王伯当便掏了大价钱,毫不犹豫的买了,一面笑道:“谁让我老婆长的好看,身材又那么棒呢?结婚还不买两件好衣服吗?!”郭小小便笑颜如花的把脸贴在王伯当的手臂上。可怎么才不到一年时间,话音还在耳边,说这话的人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呢?
  想着想着,郭小小鼻子一酸,有两滴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郭小小快速的眨巴眨巴眼睛,止住泪水,重新仔细的在眼睛上刷上睫毛膏,在脸上扑上一层水粉。在镜子前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自己,左右转转身,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郭小小从墙上取下自己的包包,挎在肩上,方走出了房门。
  猛然站在街道上,外面的阳光便觉得有些刺眼。郭小小这样站在街面上,看着眼前不断流动的车水马龙,便有了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回身看了看身后,一家小店便开在那里,上面画着店里主要营业的范畴。郭小小怔怔的站在那牌子前看了看,方抬腿走了进去。“老板,来份盖浇饭!”那中年的老板正在擦拭着桌子,桌子上面凌乱的放着盘子和碗,有不少菜梗和米饭还洒在桌子上。那老板把碗筷放到托盘里,一面冲郭小小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单:“你先看看,稍等一会!”郭小小拿起桌旁的小册子仔细一看,忙歉意的冲老板笑了笑:“麻烦来分鱼香肉丝的盖浇饭!”那老板把托盘放到后厨窗口,一面冲里面喊道:“一份鱼香肉丝盖浇饭!”
  找到西苑咖啡厅时,已经是下午二点一十五分,在门外转了转,要先进去吗?那多没面子,一个女子早早的跑过来,等着个男性?好吧!外面很冷,何况自己也感觉到有点累,最最关键的是,自己不是来谈恋爱的好吧!就在刚刚郭小小,在百无聊奈中翻开了手机,惊喜的发现这竟然有无线网络,登陆上微信,马上有一条信息提示过来,是一条面试邀请,郭小小心里有几分小小的激动。郭小小犹豫着,还是先见见白胜,自己干了八天了,好歹给自己一点工资啊!
  鼓起勇气走进咖啡店,里面的光线有点暗,店里开着暖气,放着低沉的音乐,一张张长方形的桌子隔在两张皮沙发中间,一盏昏黄的吊灯低垂到离桌子不到一米的位置上,靠近过道的一面有一个布帘子,分割着里外两个世界。郭小小的心头开始“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这未免太那个了吧!真的很有情调,怎么以前没有想到跟王伯当多来来这种地方呢?郭小小脸上一红,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刚坐下身来,便见过道对面有一个小小的隔间里,正有几名男女说笑着,不时的从那边传来一阵低语声,隔着帘子看的并不真切,一种亲密感油然而生。郭小小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也学着别人的样子把帘子拉了上来,一面把手机音乐打开,放低音量,一个人坐在那边听音乐,边等。
  不一会儿,有人轻轻的走了过来,冲着坐在里面的郭小小问道:“请问需要点东西吗?”郭小小一惊,忙道:“不好意思,我等个人,人来了再点!”“好的!”那服务员便走了过去,从帘子的下面可以看见那服务员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郭小小再次吐出一口气,扶了扶自己还在“嘭嘭”只跳的心脏,一面深深的埋怨自己,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这么没见过世面,真不知道自己的这二十四年是怎么过的。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一声低低的提示音传来。郭小小马上把手机抓在手里,总算来了。“出来了吗?我一会就到!白胜。”郭小小的小心脏,再次开始“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双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已经到了,外面天冷,在里面等你!”
  “那去找个包间吧!我一会就到!”
  郭小小站起身来,包间?这还有包间吗?四处望了望,终于在吧台边看见远远的站了几名服务员。郭小小掀开帘子走了过去“请问,有包间吗?”正背靠着吧台站着的服务员,忙转过身来,面对着郭小小:“有的,请随我来!”说着,便走到前面,领着郭小小往里面的方向走去。原来从那一个个小小的格挡转过去,里面的空间更大,一个假山喷泉放在大厅正中,不时的往下面喷着水柱,一个以鹅卵石铺就的水槽,在喷泉下面接着上面喷落的清水,水槽里面有不少红、白、黑几色的景观鱼来回的游动,四周放置着众多的植物花卉。在整个长长的走廊上,各个角落和壁画下,都放着不同品种和造型的假花,装饰着整个走廊。不得不佩服现在造花的工艺,那花如此的逼真,完全可以以假乱真,郭小小趁前面领路的服务员不注意,凑到跟前又看又摸,终于确定下来是假的。走廊的吊顶上装饰着橘黄色的灯,橘黄色的灯光暖暖的照在分列在两旁的房间门上,那门牌上写着各个房间的房间号。
  服务员走到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伸手推开了房门:“请进!”郭小小抬头看了看门牌303兰芷幽若,郭小小抿了抿嘴,把肩上的挎包紧紧的抓在手里,进了房间。一个宽大的实木桌子摆放在地毯上,两边分别有两张地毯放在地上,上面放了两个坐垫,颇有些日式风格。那服务员轻轻道来:“房间费每小时100块,饮料果品的单子放在桌子上,您可以先看一看。”说着那服务员便退了出去。
  郭小小屏住了呼吸,不敢大声出气,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什么东西弄坏了,那就悲催了。房间里暖暖的,穿着厚重的衣服,立马就觉得不舒服起来。郭小小取下帽子、围巾、手套、外套,满满的堆了一桌子,猛一抬头方才发现,门旁有一个衣架,郭小小忙把自己的东西一一挂了上去,看了看自己的包包,也挂了上去。再次坐回到坐垫上时,郭小小方才发现桌子的里面放了一套茶具,还配了冰糖和小小的酒精炉。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有点像檀木的香味,郭小小仔细看了看,方在一旁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正燃着檀香的香炉。从房间的吊顶上,四个角落暗藏的音响里,传出一阵阵舒缓的音乐。两盆翠绿的植物,放在案桌里面地毯上。郭小小鼻孔微张,把身子扶在桌子上,睁着两眼看着门的方向。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个小推车被推了进来,那服务员再次走了进来:“请问你现在付钱吗?”一面说着,一面指了指小推车:“这些茶水和小果盘是送的。”郭小小咽了咽口水,囧的不行。正在此时,一只手伸了过去,“请刷卡!”同时伸过去的,还有一张贵宾卡。那服务员忙双手接在手里,跟着问道:“那先生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吗?”
  “请来两杯某某咖啡,再来个水果拼盘,好的,就这些,你先下去吧!”
  “好的,先生,您稍等!”
  那服务员推着小车正准备出去,突然又转过头来,看了看郭小小:“小姐,这些你还要吗?”郭小小半直起身子,往你推车上看了看,只见有一小盘瓜子,一个小壶,看样子估计是茶水。郭小小咽了咽唾沫,忙使劲的点了点头。白胜看了眼郭小小,方扭过头来看了看,挂的满满的衣帽架,郭小小脸上红了红,忙跑了过去,把两样东西拿了过来。白胜把自己的外套直接搭在衣架上,方在郭小小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郭小小把东西轻手轻脚的拿过来,放在桌子上,一面观察着白胜的表情。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伸手从旁边的茶具里拣出一个杯子,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方把它放在桌子上。郭小小局促的抿了抿自己的下嘴唇:“你要喝吗?”白胜看了眼郭小小不置可否,郭小小忙殷勤的在白胜拿出的杯子里倒上茶水,温温的还冒着热气。白胜低下眼帘看了一眼自己的坐垫,方慢慢开口道:“你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足?”郭小小感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个总经理不是来跟自己谈工作的?而是找自己来谈心的?郭小小低头看了眼桌上的茶水,端了起来,放在嘴边“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方放下杯子,认真的看了眼白胜:“不满足!因为我不能自食其力。”
  “那如果我给你工作呢?”白胜追问道。
  “可惜王伯当死了!”郭小小黯然道。
  “王伯当?!”
  “我丈夫!”郭小小吸了吸发酸的鼻子。
  白胜叹了口气,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请进!”
  服务员再次推着小推车走了进来,把两份咖啡分别放在郭小小和白胜面前,再把一个五彩缤纷的水果拼盘放到了桌子上,方双手拿起卡和消费清单递了过去。“先生,你的卡还有你的消费清单。”白胜接在手里,看也没看便塞进了口袋。
  一时之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郭小小伤心的低垂着双眼,看着自己手上的茶碗出神,白胜侧转过脸看着身后那宽大的磨砂玻璃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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