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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如果打一开始不以男为男、女为女，这世界该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会真的实现男女互换吗？各种意义上的幼稚。我应该早点明白，二者的不平等源于本身机能的优劣，而这种劣势是后天所不能弥补的。
即便只是一个表象，这世界的确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对吧，云风？
一把鼻涕一把泪，全副武装的乐儿飞奔向那一角。抵达，只见虞志南他们全然没有不久前的哀伤，他们零散地分布在门口地各处，随意坐着，但都聚精会神。一丝疑惑掠过心头，乐儿张口却一时失语，憋足劲从牙缝里挤出沙哑几字俨然“簌簌”凉风。
失声的状态不会持续很久，或许下一秒就恢复正常。然就在这五十多刹那里，乐儿思绪万千，要问的话倒流回腹，步履蹒跚迈向金属屋。等她接近，名侦走出来阻拦。
“这是骨枯协会内部的事，闲杂人等请回避。”
“事到如今你还在这胡说什么？”
面对乐儿怒瞪，名侦毫不退缩：“这是骨枯协会上下一致的决定。”
寒风过而背脊凉，乐儿清醒不少，四面八方的视线让她芒刺在背，但想见喜欢的人的决心让她鼓起勇气做最后反抗：“我也是骨枯协会的一员！”
“现在~~算是？以前肯定不是。”
“我受独孤晓月所托！”
“她的意见我们会认真考虑。”
“……”
感觉自己的思路完全和名侦不在同一频道，乐儿想以蛮制蛮，就在这时候，慕容婉儿不知从哪儿蹦出来，向名侦道歉，一边牵着乐儿走一边说火星语。
乐儿看着慕容婉儿把话说完，道：“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婉儿把名侦他们的研究成果娓娓道来，乐儿听得眉头紧皱，特别是给出的选择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什么作为云风而死？什么作为剑宗而生？
“根据现有条件，我们不能选择性地消除记忆。我们最多可以做到无差别地消除部分，但是如果不能消除到点上，行动就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最终选择还是消除所有。而一旦成功，本就处于绝对上风的两千多年经验就会完完全全占据云风的大脑，云风也名副其实成为剑宗二代。有剑宗前辈在，区区极限谷不在话下，重返学院指日可待！”
最后一句话掺杂着浓厚的个人色彩。乐儿也不纠结，直截了当道：“我想听第三个选择。”见慕容婉儿犹豫，解释道：“你看，你刚才不是说有三个选择吗？你只说了两个，还有第三个呢？”
“这……”慕容婉儿吞吐半天，最后一本正经道，“第二个选择很有建设性。”
“如果可以选择，我保证不会有人选择这放在劣质品里也是次货的皮囊。”
“好吧，第三个选择是抹杀病原体。”
“选第三个！”
“你就不问问病原体的本尊？”
“冤有头债有主，戕害他人的个体就应有被杀的觉悟。”
“真是败给你了。病原体的真面目就是--独孤晓月。”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不知所云。乐儿觉着好笑：“婉儿姐姐，你胡说什么？”
“对症下药。如果独孤晓月就是问题所在，抹杀她的提出理所当然。”
“变态狂哥哥绝不会同意这样做。而且，靠掠夺延续的生命一点也不可爱！”
“对待生命的应有态度是敬畏。每个人都有自主选择权，云风可以在决定之后再提意见。”
糟糕的展开让乐儿手足无措。偶有所悟连忙道：“我们可以欺骗变态狂哥哥，直接告诉他坏女人死了不就成了？”
慕容婉儿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耳听为虚。”
“那即便你把独孤晓月五马分尸，不能睁眼的变态狂哥哥又如何确认！”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你难道就没有做过一些莫名其妙的梦？你有没有在高速移动时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几个字的经验？你尝试着回忆得出的难道不是不着边际的只言片语？传颂度很高的预知梦，那其实不是神明的显灵，而是人体不断地受到刺激、吸收有效信息，最后通过联想整合得出的完满画面。”
“好比熟睡中的我手心被针扎，然后我就做一些和针刺关联的梦？”
“诱导云风需要独孤晓月的性命。”
“一派胡言！退一万步，就算独孤晓月愿意献出宝贵的生命，你们要如何才能正确指引云风的梦境里出现她死亡的真相？”
“只要独孤晓月提头来见，我就能让变态恢复如初--这是心妍的原话。”
心妍是特别的。记忆中她很少表现自我，对她的了解更多来源于她那不靠谱的队友--传说她会读心术--这貌似不算什么秘密，但认为她只会读心术那就大错特错。究竟这世间里读心术不是专有名词，它肯定只是某一核心能力所展露的冰山一角。
“婉儿姐姐，你会选择哪个？”
“我的选择无关紧要。”
“依你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会选择哪个？”
六神无主的乐儿迫切有人给她一个答案，慕容婉儿认真地盯着乐儿，郑重道：“保存云风。”
生命是平等的。但放眼极限谷，云风的命比独孤晓月更贵却是毋庸置疑！
乐儿一脸大病初愈的苍白，无力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根据选项，独孤晓月并非非死不可。”
“是……吗……”
“虽然我不认为独孤晓月会反抗，但以防万一，策划者该面面俱到。她不是省油的灯，志南他们联手也不能保证一次把她拿下。所以……你还小，袖手旁观也不会有人责怪你的。”
“我们去金属屋吧，志南他们应该有结果了。”
“不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嗯。”慕容婉儿转身要走，停下脚步道，“这世界不是一个人的世界，是所有人的世界。不论出自什么原因而导致不可逆转的灾难都是不被原谅的。”
“伟大的光明神能原谅就行。”
慕容婉儿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此时乐儿已像兔子一溜烟跑得没影，良久低头轻叹。
这一点都不尽兴的发泄。
被慕容婉儿耽误有半个小时之久，在这段时间她不能保证虞志南他们还在犯选择癌。和这帮家伙打交道四年了，她知道这个看似散沙的队伍其实凝聚力十足，行动力之强更是罕见，把皇冠上的明珠摘下来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梦。
说实话，她很希望云风能回到从前，但这不代表就能妄顾独孤晓月的意愿。她有知情权，然后绞尽脑汁做一个她能无怨无悔、一以贯之的决定。
虽害怕被人捷足先登，但乐儿还是沿通往那一角的必经之路逆行下去。走的路越长，时间过得越久，乐儿就越是担心，终于等她找到独孤晓月，兴奋的她直把云风的安危抛之脑后。
“谢天谢地！可让我先找到你！你千万别往金属屋跑！骨枯协会那帮人不知听信了哪个混蛋的谗言，毫无根据地说要杀了你拯救变态狂哥哥！”乐儿一股脑地说了许多，当她发现独孤晓月的身子骨是那么的虚弱、仿佛一阵风也能吹倒时，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你的提醒，放心，我不会把主动权让出去。”
主动权具体指的是什么无从而知。乐儿呆呆地目送独孤晓月离去，一瞬间，她打心底生出己不如人的感慨。
“冰妍，你回来了？事情还办的顺利吗？”
“顺利。”
“她就没有任何反抗？”
“她为可以亲眼见证重要的人苏醒而庆幸。况且，不见的东西还可以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