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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如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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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山派吴康松?”这还是李长天第一次在第三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吴康松闭上了眼,似乎被方才的剑意伤到了心神。
  “洗剑谷的幻音仙子居然能说出在下的名字,消息实在灵通。”
  领头的幻音掩着嘴,一阵说不清善意还是讥讽的清脆笑声传来。
  “华山派人现在就那么几个,陈天风可圆滑多了。”
  吴康松甚少下山,幻音虽然话中有话,但吴康松却不再在意了。
  “这女娃子我想带走,吴大侠不会为难小女子吧?”幻音摸不清场内的气氛,试探着道。
  吴康松摇摇头,这才睁开眼,眼中却不再有之前的猩红疯狂之色。
  “走吧,都带走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千百年后,留名又有何人。江湖,江湖啊,就为了追名逐利么……”
  吴康松竟是转身就走!李长天一向智珠在握的模样瞬间破功。瞪大了眼睛,这人,难道真的疯了?
  幻音默默的看着吴康松离去,没有回应任何一句话。
  “小姑娘,你愿意和我走吗?”
  幻音慢慢的靠近汪文君,汪文君紧拽着李长天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洗剑谷的人吗,那个七大门派之一的洗剑谷?”汪文君有些不信,幻音倒是笑了,似乎很喜欢汪文君的样子。
  “既然吴康松都这么说了,应该不会错了。”李长天挣开汪文君的手,看着汪文君,“我该和你告别了。我不可能一直带着你。”
  汪文君明白了李长天的意思,就像自己之前说的,要学得一身武艺。洗剑谷之人的出现,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机会。
  “您能带上他吗?”汪文君有些不舍,看着幻音道。
  幻音皱了皱眉,“这个年纪领悟了剑意,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可谓是惊为天人了,”幻音神色复杂,惊讶羡慕而又决绝,“但我洗剑谷只收女弟子,这是最基本的规定,不能更改。以他的资质,就算去先天宗都十拿九稳,倒是不用你担心。”
  出乎预料的,这个说话姿态都颇为大方的女子,对于所谓的规定却是丝毫没有放宽的意思。
  李长天摇摇头,看了看呆愣愣的汪文君,转身向着官道走去。
  ……
  这几日,小雨不停。滴滴点点。南方的雨,犹豫不决,湿气阴柔,真让人烦躁。
  “要我说这些山寨土匪简直不是人啊,竟然真的干得出灭人满门这种事!”
  “这汪大福家也就只剩父女二人,这一处落脚的山庄也不重要吧,为了这么些钱财,至于嘛!”
  “你看,脸屋檐角都拆了,简直畜生啊!”
  “闭嘴,看你们的现场去!”带头的一人面子挂不住,呵斥了一句。看着一片狼藉的庄子,不禁也是有些头痛。
  官府中人,黄花菜都凉了,这么多天才赶来,却发现事态远比想象的严重。加之阴雨连连,一个个提不起干劲。
  这群土匪不是抢一点就跑么?这一次大张旗鼓居然敢灭门,连带着刚落脚的山寨,荒郊野外,人去楼空,本来以为和以前差不多的,早知道先把这事查了!
  “就是这里。”
  就在这时,两个人明目张胆的走进了山庄,带头捕快正奇怪山庄外的人怎么没有通报,下一刻却急忙低头扭转目光,不敢再观看。
  来人身着黑衣,一缕血红的丝线从袖口绕上领口、肩膀、下摆,血红丝线之内,绣着一条龙首鱼身,背有两翼,似龙非龙似鱼非鱼之物。两人各自手握一刀,比之江湖常见之刀,刀身狭长,弯曲度也偏小,长度偏短刀鞘之上有麦穗一般的纹路修饰,光天化日,却自有一股阴冷之意。
  绣春刀,飞鱼服。
  一个当初让江湖闻风丧胆,现在令七大门派都头疼不已的东西。
  建立于元武大帝时期,不过短短几百年,却让众多传承悠久的江湖大派都忌惮不已。
  这是监天寺制服,些许监天寺重要官员的飞鱼服甚至是暗黄之色,华贵逼人。当年由元武大帝亲手设计,在收编江湖之时大放光彩。
  “喂,哪来的二愣子,官府办事,闲杂人等……”
  “我踹死你个二愣子!”捕快被手下突兀的发难吓得脑子一懵,急得一脚狠踹,只希望能立马打断先前的话语。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倒地的捕快,这人正龇牙咧嘴,见此呆愣愣的捂着自己的腿,话都突然说不出来。
  “大人,他狗眼不识泰山,还请……”
  “别废话了,记录完了没有,记录完了就滚。那太行山寨早就跑了,要你们何用!”
  捕快连连称是,带着手下的人狼狈的走了。虽然各地官府不归监天寺管理,但自己这种累死累活的小捕快,是绝对不能和大腿掰手腕的。
  二人走遍了整个庄子,来到了里院假山之处。
  “假山崩裂,没有什么劈砍的痕迹,从碎石来看,应该是直接钝物砸碎的。”
  “还不止,你看这一块血迹。我觉得,这更可能是被人用拳头活生生打碎的。”
  “用拳头?就算了修炼外功之人,也犯不着这么耗费气力打一座假山吧?”
  “情报说太行山寨最强之人也就三重天,功法未知。就算练的是外功,用拳头,那也得打吐血才能打碎这座假山。”其中一人捏了捏一块碎石,碎石直接碎裂。
  “有武林人士插手,太行山寨要么是帮凶,要么被人浑水摸鱼,做了替罪羊。”
  “那更好,这些土匪都和老鼠似的,跑的太快,真的不想追。”
  “是否要继续查下去?”
  “算了,我们又不是闲着,这种事江湖上每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次,我们还能每次都给人一个交待?要我说大帝当时就该带领着监天寺把整个江湖一锅端了!”
  “省省吧,监天寺,可不就是监视天下江湖么。当初元武大帝既然留下江湖,应该有着大帝自己的考虑,我们最好少说多做。”
  “哎,回去记个档案吧,时间过的有些久了,要查太麻烦了,都怪这些官府,饱食终日,尸位素餐……”
  “打住!有激情那就释放到案子里去。官府一向是文官管理,我们监天寺又不能直接插手,让上头的人头疼就好了……”
  空荡荡的山庄里,两个黑衣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去。
  ……
  几日前。
  陈天风焦急的站在约定好的地点。对于吴康松,陈天风既是理解,又是担忧。华山估计不行了,无量剑宗本就与华山一脉相承。如果此次之事闹的大了,被有心之人利用。就算是无量剑宗也不能包庇华山。
  丝丝缕缕的细雨,时间一长,打湿了陈天风额前头发。在北方住的久了,南方的雨,竟如此让人感到心烦。
  正想着,一道身影从远处慢慢走来。
  “师兄!这里!”
  素来行事沉稳的陈天风不禁高呼出声。见得吴康松如约赶回,方才的胡思乱想浑然没了踪影。这段时间的追杀,折磨的不止是那个孩子,更是自己二人的心。
  良心,道义,恩情,忠心……
  现在终于结束了。
  吴康松没有回话,只是淋着雨,一步一步,慢慢的,从远处走来。
  “师兄,你怎么了?”
  陈天风跑了过去,却见吴康松面如死灰,衣服湿透,也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气色古怪,精神衰败,气血却颇为旺盛。就像是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模样,偏偏带着年轻人那昂扬的气血。
  难道师兄走火入魔了?
  吴康松就是不答话,眼神木讷,空洞,一眼望去,令人心寒。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华山现在就剩咱们这么几个人,你还这幅模样,我……”
  连番的担惊受怕,一大把年纪的陈天风,竟然欲语凝噎。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感情,师兄却忽然如同行将就木的废人一般。
  “师弟。你哭什么。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越活越多愁善感了。”
  吴康松听着陈天风在一旁自言自语,眼神有了焦点,气色有了变化。
  这一刻,素来沉稳的陈天风,与想来嫉恶如仇脾气火爆的吴康松,华山有名的二人组,竟是有如完全反过来一般。
  “师兄,你……”
  “都结束了。一切到此为止了。生又何欢死又何苦。说不准七师叔现在过得还挺开心呢……不知道来日到了地下,七师叔是否会责备与我呢……”
  当年一战堪称绝响。现今很少再有人,敢于拼却性命,抛弃一切,只为剑道,一决雌雄。
  华老七是笑着死的。
  陈天风明白吴康松的意思。
  但自己二人还是来了。
  “师兄什么话,这一次追杀,你我二人一同前来。真要这么说,我也有责任。”陈天风现在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师兄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可是看师兄如今的状态,实在不好多问。
  难道这两日,师兄找到那孩子了?
  难道师兄杀了他了?
  吴康松摇摇头,低落的转过身。
  “师弟,走吧。回家了。这一次,可真是累人啊……”
  陈天风看着吴康松的背影,带着某种歇斯底里的解脱,却又万念如灰。
  魁梧的身影,就这么迎着细雨,几乎消失在眼中。
  ……
  山后的农民仍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是几个农民埋怨着不知那里的野兽,压坏了自家的田地。
  江湖上仍旧纷纷扰扰。身在其中,飘飘扬扬,身不由己。反倒不如江湖之外来得自由自在。
  庙堂之上对于此事自然是不知晓的。扬州沿海,每天掀起多少波澜,一朵小浪花,不知会带来什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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