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接触

　　快到齐河的时候就困的不行了，正好手机没电了，就在齐河车站南二百米的逸客居宾馆住下了，说好的标准间不带空调五十五块钱，可能是乏累的原因，躺的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醒了就感觉浑身那叫一个酸爽，摸了摸两个小腿肚子感觉很硬，虽然有点疼，却感觉两个腿充满力量，应该就像古时候练功的人又突破一层功力一样，感觉颇为舒适，起床洗漱完了，下楼吧房卡给老板说退房，老板说就收五十吧，少收五块，欢迎以后再来，我笑着说老板真好，下次在来肯定还住，出了门没有开车，跑着就去了车站那边的兰州拉面吃饭了，吃了一份盖饭，喝了一大碗拉面汤，买了两瓶矿泉水，就又跑着开车去了，
　　在快到德州的时候遇见一个骑行的，后面托了满满一书包东西，一看就是长途骑行的，我把车停的路边，拦下了他，看岁数应该跟我差不多大，我问他《哥们，你这是从哪来，往哪去啊》他说《你也是爱骑行的吗？》一听就是东北的我说《对呀，我一直想骑长途，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实现》他说《我从无锡来，昨天爬的泰山，晚上在济南住的，终点是德州，》我说真巧《真巧啊，我昨天也在泰山看了日出了，下午下来的，你看了日出了吗，你什么时候上去的啊？》他说，《我也看了，前天晚上12点开始爬的，四点半到的山顶，看了日出就下山不到十点就下来了，吃饭休息了两个小时，下午骑车到了济南，就在济南住下了》我挺佩服他的体力的说《你体力是真不错，你腿也不疼吗？我光上下山腿就很疼了，而你还得骑车子》他说《没事，两个腿早就骑车子练出来了》我要了他的微信说以后在练习就告别了
　　一路走走停停，在泊头加油给了张洗车卡排队等着把车洗了洗，到家就傍黑了，我妈在当街看见了我问我这两天干嘛去了，我说出去转了转，说完我就进家了，一会我妈大电话来说让我到那院一趟，她跟我爸爸说了培培弄着紫伊走了，要跟我离婚，我赶紧过去，就看见我爸爸在外间屋坐着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了，在我印象里还没看见他哭过，我看见他那样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说《爸，你这样干嘛啊》他说《你说我干嘛，这么大的事你不跟喃说？你就直接跟她离了，让他带着紫伊走，在你眼里还有喃们吗？》我说《跟你们说也没用，她铁了心要离，跟你们说了也是白让你们生气，你们就什么都别管了，也管不了，这么些年我俩竟让你们生气了，这回离了你们以后就别生气了，少个儿媳妇咱照样活的好》《那你也不能让她带着紫伊走啊》《爸，咱不能这么自私，人家跟着咱这十年，什么都不要，就要一个紫伊，咱在不给人家就白跟咱过了十年了，我知道你们舍不得紫伊，你们以为我就舍得吗？舍不得又有什么法啊，人生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咱在乎的东西就非得属于咱，永远都不离去的，何况以后每年都可以带紫伊陪你们几天，紫伊跟着她妈也挺好的》老爸说《丢人啊，丢人，你自己看着办去吧，喃是管不了了，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我吼到《你这样是想逼死我吗，是我妻离女散，丢人也是我丢人，又不是你，人家离婚的多了，人家都能好好的，怎么咱离婚就塌天了吗？》我爸说《你接下来想怎么着》我说《我先找个别的地方上班挣钱，争取尽快在给你取个儿媳妇》老爸说《你都三十的人了，你自己该怎么做自己想想吧，喃们这就老了，旭现在都十岁了，马上就到都用钱的时候了，你自己估量吧》《行，我知道了，我想法挣钱，你们也别生气了，等你们老了我砸锅卖铁也不会让你们包屈的》说完我就自己走着到洼里转了一圈
　　第二天打电话要工资，给了五千，给我妈他们留了三千，告诉她我去上班了，自己骑着车子就出门了，由于过几天电焊证考试，还有媳妇回来跟我离婚，所以不能去太远我就去找我以前的一个发小去了，就是前面提到的瑞子，因为只有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真快乐的，他也三十了，到现在还没结婚，可能是因为他家条件不好，在他七八岁的时候他妈去世了，是他爸爸把他跟他妹妹带大的，也有可能是小时候营养没跟上导致他现在个头不高，所以一直没找到女朋友，因为家庭的原因导致他比较叛逆，大仗小仗没少打过，被人打的住过院，打人打的进过看守所，反正就是别人眼中的坏人，可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兄弟，我一直劝他别混了，找个正常班上，他说现在不混了，就是在宾馆里上班，所以我就直接去了他在的宾馆，
　　到了那问他在哪个房间，他让我等会他下来接我，等了不一会他就下来了，他笑着说《伟哥，你怎么想起上这找我来了，怎么过来的》，我说《这不是想你了吗，没事就过来看看你，》他呵呵一笑说《你这是救我来了吗，你知道我饿了，中午没钱吃饭了，你就来了，中午我得好好吃你一顿，》《我靠，我这是来看你了，你好意思让我请你吗》他说《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饿死了，这些天我都是蹭饭吃的，有老长时间没挣到钱了》我说《你不是在这个宾馆上班吗?怎么还不给钱管饭啊，》他说《没上班，这房间是别人给开的，让我先住着的，有要账的事我就跟着去，去一次能给几百，要是没事我们就在这呆着，宾馆共六层，六层员工住，这第五层都是喃们租的，有事大家一起去，没事就都在这呆着》我说《你们不会干犯法的事吧》他说《不干犯法的事，要干犯法的事就不至于吃不上饭了》我说《那你还干，自己快点找个正常班上吧，好歹干干也比这个强啊》他说《我现在已经玩习惯了，在让我干活挣钱去还真干不下去，以后在说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硬玉溪的烟，递给我一根，我接过来闻了闻说《行啊，软中华硬玉溪，头发越短越牛逼，你不光牛逼啊，你还跟我我装逼，二十多块钱的烟抽着，没钱吃饭鬼才信》他看了我一眼感觉无奈的说《你是不知道我们这的人，就算一天不吃饭饿着行，要是一天不抽烟就非得疯了，而且大家都抽这烟，为此大伙还有一个共同的口号呢，饭可以随便吃，女人可以换着上，唯独抽烟只能硬玉溪》对此我只能笑笑，真搞不懂他们的世界，我把烟递回给他说《你忘了我不抽烟啦》他说《真的，假的，当年还是你带的我抽烟呢，真戒了吗？怎么戒的，怎么我就戒不了啊，我要半天不抽烟就躺不下，做不下的，就浑身难受，我这辈子是跟烟分不开了》我说《分不开那是你还拥有，当你真正失去的时候你会发现没有什么是份不开的》
　　到了五楼他就带我进了一个房间，房间很大，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出头的胖子，上身光着，前胸纹了一个像是龙头的东西，一看就是自己纹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衣服鞋子扔了一屋子，感觉很乱，空调开的很低，当时进来感觉很凉，瑞子说《虎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发小伟哥》又冲我说《这是我不错的他叫虎子，我俩在一个屋住》我俩互相点了点头都没说话，
　　瑞子让我坐在椅子上，自己就往虎子那走，到了他跟前就说，《虎子咱中午吃什么啊》，虎子说《我不管，反正我是借不到钱了，你想吃嘛就自己借钱去，》瑞子说《我在管别人借借去吧》说着就要出门，我说《别去了，中午我请你们，》瑞子说《你大老远的过来了，我怎么能让你请客啊》我说《拉倒吧，你还跟我见外啊？》我说完他就不说话了，估计他就算去借也不一定能借着，所以他就没再去，他说《行，那就吃你一顿，晚上我在请你，》我说《这也中午了，走咱下去吃饭吧，他说别下去了，要点外卖的了，》说完他就打电话，要了几个包子，几个菜，两瓶白酒，几瓶啤酒，他让我躺床上歇会，他坐在床上跟我说了很多他们的事，说他们现在跟着的老大特好，不让他们做违法的事，有要账的事就叫他们跟着，只是叫他们充数，有动手的事也不让他们管，就因为他们老大太好了，以至于在下面一直混不上去，瑞子还说要混就得跟这样的老大，虽然挣得少但是没风险，｛对此我只能笑笑没说话｝一会有人敲门，瑞子去开门，是送外卖的，送外卖的说《又改善伙食了，这是又发财了啊》，他接过东西说《发屁财，别人请客》我起床过去，问多少钱，把钱给了，就把门关上了
　　瑞子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叫虎子吃饭，虎子起床就去卫生间了，我跟瑞子把酒打开，他拿了三个一次性的纸杯倒了两杯之后又拿起来第三个杯刚要倒，我急忙拦住了他说《我已经很多年不喝白酒了，就连啤酒都有限了，我就喝两瓶啤酒就行》，他说《你拉倒吧，从小时候你就自己喝一瓶白酒，现在说不喝白酒了鬼才信》我说《真不喝了，就因为小时候总喝多了，把身体喝坏了，所以白酒是彻底不喝了，要没事我啤酒都不喝》他笑了笑说《你是真行，烟我跟你一块抽的，你戒了，酒我跟你一块喝的，你戒了，打仗我是跟你学的，你也戒了，怎么有种被你骗了的感觉》《快拉倒吧，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候的小打小闹跟你们现在混社会的可比不了，以前动棍子都叫敢下手的，现在动刀都不行了，动不动就拿枪说话，刚才还好好的人，说不定一会就被人杀了废了，我听说的一码一码的可不少了，要不你也都戒了，戒烟戒酒戒打仗，找个正常班上》他说，《我随便一说的，我现在迷恋这种生活了，有吃的哥几个一起吃，有喝的大家一起喝，没事大家一起玩闹，有事大家一起办事，别的什么都不想，挺好的，省的费脑子》
　　这时候那个叫虎子的从厕所出来，做的一边，端起了酒杯说，《大家第一次喝酒，先一块喝个吧，》我端起了啤酒说《哥们，我喝不了白酒，我就喝啤酒吧，我干了你们随意》说着我就干了一杯，虎子说《那不行，第一次喝酒怎么也得弄点白酒喝啊，啤酒管什么事啊，你就喝一个白酒，喝完了你随便喝啤酒》瑞子刚要说什么，我说《行，今天高兴，破例喝回白酒，不过一会我要和瘫了你们可不能笑话我》说着我就自己倒了一杯白酒，瓶子正好空了，虎子看我倒满了说《既然咱是头一次喝酒，就一起干了这一杯吧》我笑了笑说《哥们不是我不跟你喝，是我真干不了，我已经很多年不喝白酒了，也过了你们这么喝酒的年纪了，咱们慢慢喝行吗》
　　他却没听我的一口把酒干了，随后像我很牛逼的倒了倒酒杯，可却从酒杯里滴答下来两滴答，我笑了笑说《外面下雨啦，怎么房顶还漏雨，》说着我也一口干了一杯，也学他一样控了控酒杯，一点没滴答，随后我又打开一瓶白酒，自己又到了一杯，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就自己夹菜吃，虎子把酒瓶子拿起来也到了一杯，我把酒杯举起来说《来兄弟，当哥的跟你喝一个》说着我就干了，还是学他倒了倒，他也端起来一口喝了，他这次却没有倒杯子的动作，而是直接跑的厕所吐去了，
　　我也忙找到旁边的垃圾桶吧我嘴里含这的一大口吐了出来，瑞子看着我说《你真行，还跟以前一样，那么多鬼点子》我笑了笑说《就他还敢跟我喝，我喝不死他，打电话，在要五瓶白酒》瑞子说《拉倒吧，你别看他五大三粗的，他平常也就半斤的量，这两杯估计就够他受的了，你也别生气，他不是针对你，是我们早晨吵了几句，是跟我生气呢》我说《知道，我看出来了，他看不起我行，但不能因为我看不起你了，》，虎子在里面吐的那叫一个翻江倒海，我在外面听着都忍不住要吐出来了，一会他从里面出来了摆了摆手说，《我不行了，两顿没怎么吃饭了，真喝不了了你们俩慢慢喝吧，我还是躺会吧》瑞子说让他吃点包子，他说一会在吃，说着就躺床上了，没一会就睡着了，呼噜还挺响，可能是胖人打呼噜都响，
　　我俩就边吃边说，说了很多以前的事，忽然外面很吵，我问瑞子怎么回事，他说没事，一会就好了，就听外面一个人喊道，《还他妈看，还不过来帮忙按住他，》接着就是一顿啪啪啪抽打的声音，边抽边喊，《我让你不听，让你不听，我他妈对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东西不能沾，沾了这辈子就毁了，你为什么就不听，》说完又是一顿啪啪啪的声音，接着又喊《把他先弄得床上去，罗斌你去找条绳子，》听到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这是一个吸毒的人毒瘾犯了，以前总在电视上看到，这次真正发生在我身边了，感觉是那么不可思议，我问瑞子，《这也是跟你们一起的，你不会也吸毒吧》他说《我们虽然都是混的去不跟着一个老大，可无论我们跟着哪个老大，都是禁止吸食毒品的，这个就是偷着吸麻古的，麻古很香，的确很馋人，长期接触的人会忍不住尝试尝试的，他们开始以为没事，感觉挺好，以为能克制住，等到他们知道有事也晚了》我只是愣愣的瞅着他没说话，他被我瞅毛了说《你干嘛这么瞅着我，我一不吸那完，二不碰那完，我虽然在这却绝不做违法的事，》我说《你长期跟他们在一起，真出事你能撇的了关系吗？》他说《我们虽然在一起住，可我们私下也只是说句话的关系》我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真不知道怎么劝你了，你也知道你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说完我就拿着我的背包就走，他说《你上哪去啊，好不容易来趟了，多住几天吧，》我说《拉倒吧，这种地方我可不敢住，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自己想想，你这么下去行不行，》他说《等我挣点钱就离开这，自己做点什么》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对于他什么都帮不上，只让他多保重我骑着车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