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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飘起了细雨,行人归去,长街孤影,落叶知秋,雨打叶落,一片萧索……
深秋!连雨也没有生命。
它没有魂魄,如今只剩躯壳,因而它很冰,很冷。
这或许是最后的一场雨。
龚千寒将离去的人送到门口,一一道别;等人们都走的差不多时,霍刚同孙向山这才慢悠悠的走出了龚府。
但他二人没有急着避雨回家,而是走上前来,站在龚千寒身旁。
站了片刻,孙向山突然问到:“二少爷今日说龚老爷不是龚安所杀?”
“嗯。”
“我昨天检查过我爹的尸体。”
龚千寒回答。
“你查过尸体?”
“对。”龚千寒又想起了那根针,但他很快又咬了咬牙,将心中的怒火生生的压住。
“那二少爷查到了什么?”
“一根针,发丝细的针。”
“是毒针?”
“不错,那针不留一丝情分,强势的打入了我爹的心脉,若不是我多检查了几遍,用内力将针逼了出来,恐怕我如今还可能认为杀人的是我哥。”
霍刚、孙向山心头一震,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孙向山满脸震惊,急忙问:“一针封心?现今武林真有如此厉害的人?”
龚千寒点头:“放眼天下,能用发丝细的针杀人的,还真的没有。可这人,一针便能准确无误的打入心口,显然是个行事低调的绝顶高手。”
“该不会是昨天和龚安一起的那个女人?”霍刚推测。
“不会,那女子的武功还不足以掷出那根针。”
孙向山道:“怪了!既然不是那个女人,那还有谁有机会下手?”
龚千寒道:“那人轻功想来也是盖世,偷偷潜入龚府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人武功若真像二少爷说的那般可怕,龚老爷岂不是就要白白的死去?”
“绝不会,我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将那人找到。”龚千寒坚定不移的道。
“二少爷虽然凭着一把玄铁剑名动天下,可那人的武功如此可怕,你就算找到了那人,能把那人杀了他吗?”霍刚质疑。
龚千寒道:“杀得了也罢,杀不了也罢,杀父之仇,本就不共戴天,更何况我龚千寒一个孤儿,承蒙龚老爷的栽培,才得以有如今的身手,因此,不论生死,我必定要找到那人,跟那人斗上一番,就算死,我龚千寒也认了。”
雨未停。
“二少爷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哇,我霍某佩服!”霍刚称赞。
忽然,霍刚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到:“不说什么绝顶高手了,他强任他强,但也要祝福二少爷,早日报了杀父之仇。”
龚府门前,雨水连成一面水帘,将长街和门廊隔开。
霍刚说罢,孙向山又接着说:“明天,龚老爷下葬后,也就是二少爷离开洛阳,前往大漠的日子,我和霍师傅一合计,打算在明晚摆一桌饯行宴,望二少爷赏脸,等明晚喝了我等的饯行酒,后天再离去。”
龚千寒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
见龚千寒有些犹豫,霍刚赶忙又道:“要是二少爷实在来不了,那我们就在龚府为你饯行,如何?”
这次龚千寒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他道:“既然这样,二位只管带着朋友来就行了,酒菜我都给你们备好。”
霍刚、孙向山一听,双双笑了起来,一同道:“一定,一定,二少爷请的酒,我们就一定不会客气的。”
三人又接着闲聊了几句,不久后,龚千寒回了府。
龚千寒走后,霍刚和孙向山也都离开了龚府大门。
不过,他们两个人离开龚府后,并没有各自散去。
大雨中,只有他二人走着,他们不打伞,雨水浸透衣服,润湿肌肤,冰冷刺骨,但他二人毫不在乎。
二人从城西走到城东,走到长街的尽头,又拐进一个胡同,胡同很深,但显得很拥挤,安静的胡同内,只有雨声……
胡同也有尽头,在尽头,有一个小酒馆,酒馆门前亮着一盏灯笼,灯光微弱,在雨中却格外惹眼。
二人走了进去,酒馆里也很清静,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个小二慵懒的伏在柜台上,昏睡着!或许是睡的很深,也或许他根本不想招呼客人。
因此,在酒馆走进两个人时,那小二也不动一下身子,依旧是酣睡着。
霍刚和孙向山没有打扰小二熟睡,好似常客一般,熟悉的踏上楼梯,上了阁楼。
阁楼上有人,但也只有一个,一个男人!
那人在喝茶,在酒馆喝茶!
霍刚和孙向山走上二楼后,便径直向男人的桌子走过去,坐下,而后各自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
那男人没有什么举动,只是单纯的喝着茶,就连看也不愿看霍刚二人一眼。
还是霍刚先开了口,他朝男人轻声说了句:“办妥了。”
但也只是三个字,很简单,很直白,跟不说话没有太大差别。
那男人还是不说话,手中捧着个瓷茶碗,耐心的滤着茶渣。
男人在思考,良久,男人似乎是思考完了,开口问:“没有被察觉吧?”
男人的声音很沉,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听那男人发问,孙向山赶紧摇头,果断的回答到:“绝对没有。”
“很好!”说着,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把这个放到龚千寒的酒水里。”
霍刚小心的接过了瓷瓶,仔细打量着,问到:“这东西真能直接要了龚千寒的命?”
“赫赫有名的制毒大师,洛巫医!用五毒苦炼而成的断肠散,就算大罗金仙下凡,中毒后,也休想再活下去,更何况是对付一个龚千寒。”
男子言语中有些笑意。
孙向山:“要是龚千寒被毒死了,我们怎么找到剑谱?”
男人答到:“龚千寒不是有个好哥哥龚安吗?抓起来拷问他,一定会有结果的。而等你们找到了剑谱,就把龚安直接杀了,毁尸灭迹,图个干净。”
听到男人这么说,霍刚和孙向山心中有了不少底气。
“那我们的报酬什么时候给?”孙向山又问。
男人耐心的回复:“杀死龚千寒以后,我就给你们每人黄金百两,如今再追加五百两的白银,算是买了那个龚安的人头!”
男人说出许诺后,霍刚有些按耐不住情绪,赶忙道:“您尽管放心,这事我们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
男人点头,而后便一句话也不说,再一次重复起刚才的动作,滤茶渣……
酒馆外,秋雨一发不可收拾,不曾休止,下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的凌晨,那雨水这才作罢。
雨后,空气中多了一份寒冷,风似刀剑,无情的割着人的肌肤,寒风凛冽,冬将至……